4月25日下午由中国期货业协会主办的第九届中国期货分析师论坛暨首届场外衍生品论坛在西子湖畔召开。本届论坛将以“新常态 新征程——护航中国经济转型升级”为主题，围绕投资顾问、场外衍生品、期权、互联网金融与期货衍生品、大宗商品与风险管理等领域以及经济“新常态”下如何满足实体经济的风险管理需求、大力发展场外衍生品市场以及加快互联网金融创新步伐、推动跨界综合经营等议题展开深入交流与研讨。

在大宗商品与风险管理论坛中，中国银行贸易金融部副总经理姜煦发表题为《大宗商品融资风险点及应对建议》的主题演讲，他表示发展大宗商品融资有助于国家的升级转型，要把商业银行和投行期货的业务结合起来，要给客户提供结构性融资安排，要在融资的同时，给这个项目进行套期保值。大宗商品融资业务主要的风险点主要在于市场风险、信用风险、第三方风险以及法律合规风险。

　　以下为演讲实录：

　　姜煦：非常荣幸在这里见到高总，我们也是老同学。我今天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汇报一下从我们中国银行领域对大宗商品融资、风险控制方面的主要看法。首先我就新常态、新挑战、新机遇的话筒开始我的演讲，今天上午有很多的领导做阐述，大家知道，我们面临都是非常错中复杂的经济形势，特别是国内的经济形势，虽然我们说是新常态，实际上就是我们发展没有以前快，我们进入了下行阶段。其实也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增速放缓导致大宗商品的价格基本上处于下行态势，不断从原油、铁矿石，到目前基本上处于腰斩的情况。剩下很多的大宗商品实际上都是有很大的价格方面压力。虽然面临这样的发展压力或者说挑战，应该说我们的机遇也还是很多的，大家也都知道，我们现在的政府提出“一带一路”战略，最近比较红火的话题是亚投行，“一带一路”的提出通过沿线65个国家基础设施进一步加大，通过投资拉动经济的发展，对大宗商品业务带来很多的机会。另外，自贸区的建设进入2.0的阶段，上海自贸区扩容，广东、天津、福建的自贸区刚刚挂牌，这方面给我们的经济发展带来很多新活力。

　　从大宗商品行业发展的趋势来说，从商业银行的角度看，首先从市场来看，在国际市场特别是中国来说，还是大宗商品主要的驱动力，也就是说我们依然是大宗商品最大的买家，中国的经济建设包括提出的“一带一路”、自贸区的建设，对大宗商品来说仍然存在巨大的需求，虽然现在的价格在下降，但实际上我们购买的数量不会减少，我们依然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大豆、铜的进口国，中国需求在减弱，但是我们依然会主导大宗商品的走势。从国内的市场看，我们也发现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不仅国内现在大宗商品的现货市场，更重要是期货市场体系的建设不断深化我们的上期所、大商所、郑商所他们也在改革，发展的力度非常大，而且国内大宗商品机制的建设在不断完善，整个市场培育进入非常好的发展阶段。从企业来看，一方面大家知道，大宗商品都号称有一个东移的步伐，中资企业逐渐成为大宗商品领域的主要市场参与者，中资企业在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另外一方面，大家也知道很多的外资企业也非常看中中国市场，所以在中国纷纷设立分支机构。这是一个东移西进的过程。另外一方面跟大宗商品息息相关的是人民币国际化的趋势。我们做过一个统计，去年中国的整体货物贸易当中，以人民币计价结算的比例达到22.7%，如果具体到大宗商品的比例更高，我们估计达到1/4左右，也就是说现在的人民币用于大宗商品计价货币的趋势越来越明显，我想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人民币作为中国的法定货币，在大宗商品的定价、交易、结算当中，用人民币来计价结算会成为越来越主流的趋势。另外一方面，我们从交易所的方面来看，现在很多的境外交易所越来越重视中国的因素，大家知道，其实现在伦敦交易所已经被港交所控制，港交所也推动亚洲商品的合约，这是吸引中国投资者主要的手段。境内交易所，我们刚才也提到，不管是上期所也好很快会推动人民币计价，都在想怎么“走出去”，主要目的是在大宗商品当中争夺中国的定价权。

　　下面我再引入整体，从中国银行的角度，对大宗商品融资的一些主要风险和风险控制首都的做法。首先向大家汇报一下我们对大宗商品融资的理解。说到大宗商品融资大家的看法不一致，但是总的来说，我觉得可以把它分为狭义和广义两个方面的定义。从狭义来说，指大宗商品实货为交易标的，并以该大宗商品销售产生的现金收入作为直接还款来源的各类贸易融资，包括传统贸易融资及机构性融资两大类产品，其中传统贸易融资业务包括信用证、押汇、预付款融资、商品资产池融资等。广义上讲，银行为大宗商品企业提供一些的授信服务，均属于大宗商品融资业务范畴，即包括贸易融资，也包括大宗商品的开采等项目融资，都可以算到大宗商品融资的范畴。

　　从大宗商品融资的特点来说，第一，它综合运用各种授信理念，从传统授信来说给企业放贷款，主要看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对于大宗商品融资来说，作为银行来说，除了看的财务报表、资产负债表等以外，我们还要强调它的债项评价，它的销售产生现金流归还银行的融资，所以我们更关注大宗商品本身代表的债项，债项背后产生的现金流，通过自偿性来评估整体风险，为企业核定专项授信额度。第二，配套商品套期保值。我们现在更重要是要把商业银行和投行期货的业务结合起来，要给客户提供结构性融资安排，要在融资的同时，给这个项目进行套期保值。另外大家也知道，大宗商品的交易里面涉及元素非常多，它是一种多元化、综合性非常强的业务，所以一般来说，我们现在的做法是在跟国外的一些先进同业学习，我们进入第三方机构，包括保险公司、期货公司、物流仓储公司，通过合作加强管理，达到整体风险工作或者是风险缓释的效果。

　　发展大宗商品融资的意义，对国家而言，有助于国家的升级转型，不管是“一带一路”、自贸区的建设，都跟大宗商品的发展息息相关，有助于我们“走出去”，我们提供全产业链的金融服务方案，高总也说了他们做的全产业链的调研、方案，这些都是非常有意义。另外地大宗商品业务或者大宗商品本身都是维持国民经济发展重要的战略型行业，所以发展大宗商品融资业务对国家来说，对国家战略和民生行业的稳定发挥重要的支撑作用。对银行来说，特别是对中国银行来说，我们认为大宗商品融资的业务，一个是打造我们差异化竞争优势的有效手段，大家也知道大宗商品融资它的专业性很强，准入门槛比较高，技术壁垒比较厚，所以只有银行有比较高的专业水平才能做这个业务。我们中国银行有百年历史的银行，我们贸易金融业务要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更深层次的发展就必须往这个领域努力。另外一方面，它也可以有效地提升竞争力，因为大宗商品融资除了商业银行以外，我们也要加入投行元素、期货元素、保险元素，整合各种各样的平台，提供综合经营。这样发展大宗商品融资有利于我们银行的经营水平。大宗商品是海内外一体化的，我们现在的大宗商品定价权掌握在海外主要交易所的手里，这样银行要想发展大宗商品业务必须要把海内外网点得到一体化的发展，这样银行必须提供跨国竞争能力，才能真正把大宗商品融资做好。另外一方面，它反过来可以促进银行海内外一体化的发展。

　　大宗商品融资业务主要的风险点，在座的各位也不陌生，从我们银行的角度来说，我们认为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首先我们强调的是市场风险，我们看企业给它放贷款，主要强调信用风险。但是大宗商品本身的市场化属性、金融属性比较高，所以我们认为市场化的属性要考虑，同样也要考虑信用风险、第三方风险、操作风险、法律合规的风险。从市场风险来说，各位都是专家，这边不用多说，我们认为它主要是由于大宗商品商品价格处于大波动，市场的需求萎缩导致企业经营困难，导致银行授信集中度的保险。比如说煤炭的价格，现在已经到新低，我们发现一方面需求的不足导致煤炭行业经营比较困难，行业的亏损率在不断上升。所以我们发现中小煤企业的资金链出现锻炼，所以从银行行业，煤炭行业的不良率比较高，这方面的风险给银行从事大宗商品融资业务带来巨大的风险。这是从市场风险的角度来说。

　　第二个方面，信用风险。它本身也很好理解，我这些举两个例子，一个是国企集团，它原来做钢贸起家，从钢铁的开采到施工、建设、成本销售全部都设计，后来又多元化，投了很多跟钢铁之外的业务，所以这个集团现在由于高杠杆的负债经营、多元化战略的失败、资产盲目扩张，导致他的资产负债率已经非常高。所以现在给银行这方面造成巨大的信用风险，我们统计一下它大概有700多亿资产陷入危险的境地。另外这是一家山东的企业，烟台一家从事铜冶炼的企业，年产能源达到10万吨，销售收入超过百亿，但是2014年底突然陷入停产，据说背后的原因是信用出的问题，但是因为它在正常的生产经营之外的期货不是处于套保的目的，而是处于投机的目的做了很多投机的业务，导致他的亏损，据说达到30亿，整个企业的资金链断掉，面临巨大的信用风险。

　　第三个方面，第三方风险。我们也提到，我们银行如果要做大宗商品融资业务，我们要跟保险公司、期货公司合作，在这个过程当中，对第三方的风险的控制很重要，如果由于第三方合作合办的预约导致银行出现巨型的亏损。这里面有两个例子，一个是上海的钢贸事件，其实大家知道，它背后的原因是因为从事钢贸或者是从事钢铁监管企业跟钢贸商串联起来，通过重复开单的方式帮助钢贸商做假仓单到银行这边套保，这背后导致货物出现重复的质押，导致银行的质权落空。另外一个案例是去年的青岛港事件，德正公司也是利用仓储物流企业，当然现在很多在打官司，它基本情况跟上海钢贸事件类似，也是同一批货出现重复的仓单。当然，他的做法可能是背对背的开仓单，实际上仓单的出具方可能是一些世界知名的仓储物流企业开的仓单，但是它背后以来的仓单可能是德正自己控制的。所以背后的仓单存在重复质押、开具的情况，直接导致银行的融资出了非常大的问题。这里面牵连到的银行非常多，影响非常大，因为上海钢贸事件涉及到的银行是国内，而青岛港事件涉及到国外银行，导致不少的外资银行对中国大宗商品企业都有一种天然的戒心。

　　另外是法律合规风险，我做银行，大家知道我们比较强调所谓的KYC和KIB（音译），这些方面实际上都是银行，它不单单是法律合规风险，对客户信用风险的要求也有。从法律合规风险方面来看，虽然大家觉得好象没什么事，但实际上这给银行带来的粉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大。这里面大家听说过比较有名的案例，像有一家很著名的瑞士一家，因为通过衍生品交易违规操作大宗商品的价格，导致巨额罚款，罚将近1.4亿美元。另外一个大家也知道，这是一个合规方面的问题，也是一家法资银行，它涉及伊朗的业务被罚将近90亿美元，这是有史以来银行遇到的最大罚款，他们说，按照美国的法律，不是按照你盈利多少罚，而是按照你涉及金额罚，而且是罚30倍。由于这件事情的影响，导致美元相关的清算业务停掉，这对业务的发展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另外一个是跟去年青岛港事件相关，一家外资银行跟世界著名的有色金属交易商由于商品回购导致的业务归分，现在在打官司。这些商品的重复质押导致了很多背后，这背后体现了什么问题？我们国内的法律在大宗商品融资特别是货物质权实现，货物作为质押品监管方面，法律不明确。大家知道《物权法》也说，动产包括像大宗商品，当然也包括应收帐款，拿应收帐款做质押，《物权法》也说得很清楚，你可以通过登记的方式，而且人民银行有一个银行帐款公示的系统，通过它进行登记，有效地进行公示，这样基本上能实现。但是对大宗商品的质押，你可能找不比较有权威的登记、公示的体系，所以一旦出现问题就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质押给谁，谁有优先权的方面，因为它存在一货多押、一女多嫁的情况，所有这样造成了比较大的法律上的困难。所以我们现在也听说中国跟银行业协会一起在做这方面的尝试，设立公示的平台通过大宗商品的质押通过有公信力的手段公示出来。

　　第二是操作风险，是由内行内部管理不善，流程存在缺陷等原因导致的直接或间接的风险。比如说贸易背景的虚假，其实我们刚才提到很多的同一批货开多了仓单，或者同一批货多次反复质押在不同的银行做质押融资，实际上一方面来说是客户的信用风险、法律风险，同时也是银行内部操作上出问题，如果操作把严，这种应该能够避免。另外对银行来说对操作风险需要有效控制，大宗商品虽然真实存在，但如果通过商品的销售产生的现金流，它的回款你没办法监控的话，你照样也是不能够实现风险的有效控制，这也是银行在大宗商品方面的主要操作风险。这几方面的风险不绝对，他们互相之间可以传染，市场风险可以演化成信用风险，信用风险如果做不到就会演化成操作风险，操作风险又跟第三方风险、法律风险息息相关。

　　所以对银行来说，对上述的这些风险，我们目前怎么来做？我们通过以下这些手段？第一，市场风险的防范，我觉得很重要是跟在座各位加强合作，比如加强行业趋势研究，选择细分市场。这样银行就可以比较踏实地做业务，这个行业如果要做，比如说价格要跌，我就提高客户的准入门槛，降低对商品融资的质押率，这样我控制风险比较有把握。第二是行业运作模式，制定专项授政策。第三，加强与期货公司合作力度，加大套期保值工具在授信方案中的运用。第四完善中白建设，加强市场盯市职能，大宗商品的价格出现波动我们要采取及时的措施。

　　从信用风险防范来说，就是刚才提到的KOIC、KOIB方面，第一是了解你的客户，你客户的业务，第二是通过结构化安排，有效缓释风险，第三加大对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的监控力度，第四推进与期货公司风险管理子公司的业务合作，我们在这个领域有一个更广泛的空间，不单单是套保，比如说对货物的管理、仓单管理等等，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领域。

　　第三方风险防范。第一建立第三方机构准入机制，选择优质合作伙伴，而且不单单是准入，在准入之后要有动态的监管；第二，通过打分卡等方式，强化第三方机构动态管理；第三，加强同业沟通交流，建立第三方机制履约信息库。

　　法律风险防范。对银行来说非常关键，第一是加强内部合规性建设，第二聘请外部专业律师，国外这方面做得比较完善，第三建立市场信息公示制度，能够要有一套共示体系，这样可以有效防范相关法律合规方面的风险。

　　操作风险防范。第一是完善内部规章制度建设和操作流程，比如说我们现在提的标准流程SOP的建设，制度建设要靠人落实，所以第二是加强从业人员培训与管理，另外银行要加强自身IT的建设，把人控变机控，所以第三是提升系统作业水平。

　　最后简单介绍一下中国银行在大宗商品业务做的事情。中国银行从2011年开始，我们认为大宗商品领域是我们未来主要的业务增长点，也是我们业务发展的一片蓝海，所以我们也向国际先进的同业学习。我们觉得它的专业性特别强，你也不要全面铺开，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以点带面，抓重点地区。所以我们选择四个全球主要的大宗商品交易活跃、金融业务比较活跃的区域，第一是国内上海，我们今天上海分行贸易金融部的总经理也在这里，他也是上海中心的负责人，有机会和大家进行交流和汇报。另外在新加坡，这是我们最早做的，从2011年新加坡中资银行是首家在新加坡设立大宗商品业务中心，以能源行业为切入点开展业务实践。2014年12月在伦敦设立大宗商品业务中心，以有色金属行业为切入点开展业务的试点，今年在纽约设立大宗商品业务中心，这一点以农产品(000061,股吧)作为主要切入点，这样我们把大宗商品主要的品种，比如说农产品、有色金属、能源、原油、燃料油覆盖到，而且全球四点布局符合现在大宗商品发展的趋势，这是我们主要的工作。另外一方面，我们从产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服务水平，我们说了，开始做传统的产品，比如说像标准的信用证、保函逐渐发展到结构化的安排，比如说像预付款融资，这些结构化融资的产品这里面不单单是商业银行产品的元素，还要有很多的投行元素、保险元素，包括和期货合作的东西都要把它加进来。另外在大宗商品交易的领域，中国银行自身有商品远期保值的业务，主要通过场外交易帮助客户或者是帮助自身规避市场风险。另外是融资和交易，这种产品的组合。另外一个方面，中国银行也有独到的优势，我们综合经营的能力，大家知道我们旗下的投资进行就是中银国际在国内所有的银行中率先成为LME等国际主流交易所中国的清算会议，它有很强的能力，为客户提供场内、场外的交易，甚至可以做实货的交易。中银国际期货在境内有三大交易所的会员资格，而且很快成立风险管理子公司，这样可以提供包括产业链和银行配合的服务，这种能力初步具备。

　　大宗商品融资，我认为它建立在贸易金融的业务基础上，所以也在跟大家最后简单会把一下我们在贸易金融领域做的事情，或者是我们的优势。大家知道，我们是中国唯一连续经营百年以上的银行，我们作为新兴晶体体国家和地区中首家“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我们目前是中国国际化和多元化程度最高的银行，也是从事贸易金融领域时间最长的银行，我们也是全球国际结算量最大的银行，2014年国际结算量3.92万亿美元，国内市场份额超过30%。同时，全球人民币国际化主渠道银行，2009-2014年跨境人民币结算量累计近14万一亿元，位居全球首位，在指定境外14家人民币清算行业中独占7压，同时2014年办理大宗商品融资业务量超过10000亿元，蝉联国外外知名媒体平出的年度最佳贸易金融银行、最佳跨境人民币银行等银行。所以我们很有信息，大宗商品领域我们一直在做，但是开展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很有信心，后发有后发的优势，所以我们非常衷心地希望借今天的机会推荐今天的服务，也希望大家有机会和中国银行交流，为中国大宗商品业务贡献大家的力量，我今天简单汇报这些，谢谢大家。